小羊牧場

你的歌利亞支配著你整天的生活,滲透到你的喜樂裡。
問題在於,你的眼中只有他嗎?

這個高瘦,未及長鬚的男孩跪在溪畔。他的膝蓋上沾了泥巴,他掬水灌滌,清涼無比。他若稍稍留意,可從倒影中端詳到自己俊美的容貌紅棕色的頭髮,棕褐色的皮膚,雙頰紅潤,眼神慧黠,不知竊奪了多少希伯來少女的芳心。然而,他打量的不是水中的倒影,而是石頭。石子,光滑的石子。那種乖乖待在牧人囊袋裡,在牧羊人皮革彈弓中閃閃發亮的石子。平滑的石頭,握得穩當,投擲的力道,雷霆萬鈞,可以如彗星般正中獅子,野熊的腦門,或這次的目標.........巨人歌利亞的額頭。

歌利亞定睛俯瞰。要不是因為他太錯愕,絕對會放聲大笑。他和這群手持長矛的非利士人盤踞了半片山谷,這幫咆哮嗜血的無賴,以頭巾,棍棒,還有身上鐵絲網狀的刺青,相互炫耀。歌利亞站在他們當中,猶如鶴立雞群:赤腳就有三米高,戴著近六十公斤重的盔甲,吼叫咆哮,儼然是世界摔角聯盟爭霸戰最具冠軍相的選手。他領口尺寸20,帽子得特製,腰圍有56吋寬。他的二頭肌發達到不行,大腿肌肉起伏猶如波浪,囂張的挑釁聲迴響在峽谷中。「我今日向以色列人的軍隊罵陣!你們叫一個人出來,與我戰鬥。」(撒母耳記上十七10) 哼!有誰敢單挑?把你們最厲害的派出來。

沒有一個希伯來人自願出列。一個也沒有,直到大衛前來。

大衛早上才剛到。他趁看羊的空檔,為前線的哥哥們送來麵包及乳酪。在這裡,大衛聽到歌利亞辱罵上帝,當下他就做了決定。拿起牧杖,親自在溪裡挑揀了五塊光滑的石子,放在袋裡,就是牧人帶的囊袋裡;手中拿著甩石的機弦,就去迎戰那非利士人(十七40)。

歌利亞藐視大衛,笑他幼嫩。「那根杖是做什麼的？你以為我是一條狗嗎？」(十七43)弱不禁風,瘦骨如柴的大衛。重量級的,殺人不眨眼的歌利亞。牙籤應戰颶風。小型機車力戰十八輪大貨車。「貴賓犬」挑戰「洛威納犬」(Rottweiler,精力充沛且強而有力的狗)。你認為大衛打敗巨人的勝算有多少？

或許,比起你戰勝自己的巨人勝算還高。你的歌利亞沒有全副盔甲;他舞弄的刀劍,可能是失業,被拋棄,性虐待或憂鬱。你的巨人並未在以拉谷擺列戰陣;他神氣活現地遊走於你的辦公室,臥室,還有教室。他帶來的是你無法償付的帳單,無法達到的成績,無法取悅的人,無力抗拒的威士忌,無法拒絕的情慾,無從逃避的生涯,無法擺脫的過去,以及無力面對的未來。

歌利亞的怒吼,你早已耳熟能詳。

大衛面對的是日以繼夜的挑釁,聲音粗嘎嘈雜。「歌利亞每天早晚出來向以色列人挑戰,有四十天之久」(十七16)你面對的巨人也是這樣。起床後的第一個意念,就寢前的最後一個擔憂....你的歌利亞支配著你整天的生活,滲透到你的喜樂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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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床後的第一個意念,就寢前的最後一個擔憂......你的歌利亞支配著你整天的生活,滲透到你的喜樂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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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猖狂多久了？長久以來,歌利亞家族是以色列族的宿敵。三百年前,約書亞將他們逐出應許之地,殺得片甲不留,只在迦薩,迦特和亞實突這三個城市裡,還有一些殘存的。迦薩的巨人就像優勝美地的紅杉,放眼皆是。猜猜看歌利亞在哪裡長大的。看到他夾克上繡的大大的G(Gath,迦薩)嗎？迦薩高中。希伯來的先民看到迦薩的巨人們,猶如女王的軍艦遇上海盜。

掃羅的士兵一看到歌利亞就嘟噥：「怎麼又是他。我爸和他爸交手過。我祖父也和他祖父打過。」

你也有類似的抱怨。「我怎麼也成了工作狂,就像我爸一樣。」「離婚在我們家族,彷若傳統,無一倖免。」「我媽也總是交不到朋友。這有可能改善嗎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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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和你的酷斯拉怪獸交手過。問題在於,你的眼中只看到他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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歌利亞：在山谷長期稱霸。比廉價牛排還硬。比兩隻德國短毛獵犬更會嗥叫。一大早他就等著你,夜間還繼續折磨你。他陰魂不散地跟蹤過你的先祖,現在又陰森地向你逼近。他擋住陽光,任你佇立在懷疑的陰影裡。「掃羅和以色列軍聽見非利士人的挑釁,就驚惶,極其絕望。」(十七11,英文信息本)

但是,我要告訴你的是,其實你對歌利亞非常熟悉。你認得他的腳步聲,他一開口,你就噤若寒蟬。你和你的酷斯拉怪獸交手過。問題在於,你的眼中只看到他嗎?你認得他的聲音....但是你單單聽他嗎?大衛所看所聽,不僅於此。請看他說的頭幾句話(不只是在戰場),根據聖經的記載,上陣之前,「大衛問站在旁邊的人說:『有人殺這非利士人,除掉以色列的恥辱,怎樣待他呢?這未受割禮的非利士人是呢?竟敢向永生上帝的軍隊罵陣嗎?』」(十七26)

大衛挺身而出,為上帝說話。士兵沒有提到上帝,大衛的哥哥也絕口不提上帝,但是大衛向前跨出一步,提出「永生上帝」的主題。他在掃羅王面前也是這樣,對於戰爭或勝算的問題,無須多談。只要一個堅心靠主的宣告:「耶和華救我脫離獅子和熊的爪,也必救我脫離這非利士人的手。」(十七37)

他和歌利亞繼續這個話題。牧羊童大衛聽到巨人的嘲笑,答道:你來攻擊我,是靠著刀槍和銅戢;我來攻擊你,是靠著萬君之耶和華的名,就是你所怒罵帶領以色列軍隊的上帝。今日耶和華必將你交在我手裡。我必殺你,斬你的頭,又將非利士軍兵的屍首給空中的飛鳥,地上的野獸吃,使普天下的人都知道以色列中有上帝;又使這眾人知道耶和華使人得勝,不是用刀用槍,因為爭戰的勝敗全在乎耶和華。他必將你們交在我們手裡。十七(45~47)

別人都沒有提到上帝。大衛卻不談別人,只談上帝。

故事中,出現一個戲中戲。不只是「大衛vs.歌利亞」,還有另一齣「以上帝為焦點vs.以巨人為焦點」。

大衛看到別人沒有看到的,拒絕看別人所看的。眾所矚目的,是這野蠻殘酷,怒氣沖沖的巨漢,大衛卻不然。除了大衛以外,大家都把非利士人當作指南針的北極星。除了大衛以外,所有的報章記載的都是這些尼安德列人的事蹟。眾人對於歌利亞的奚落,發號施令,壯碩與耀武揚威,一清二楚。他們主修歌利亞。

大衛主修上帝。他看到巨人,沒關係;只是他更看到了上帝。請聽聽大衛在戰場發下的豪語:「你來打我,是用刀,矛,標槍,但我打你是奉上主.....萬軍統率的名:帶領以色列君軍隊的上帝。」(十七45,英文直譯)

請注意複數的名詞....以色列軍隊(armies of Israel)。一般人只看到以色列的一支軍隊,大衛卻不然。他看到D-day(第二次世界大戰盟軍進攻西歐之日)的盟軍:成排的天軍與聖徒兵團,以風力為武器,以地土為兵力。上帝擊打敵軍,就如祂曾為摩西打雷下雹,為約書亞倒塌城牆,為撒母耳雷擊非利士人一樣。

大衛看到上帝的軍隊。就是因為如此,大衛迅速地迎向非利士人的敵陣(十七48)。

大衛的哥哥們摀住雙眼,既擔心,又尷尬。掃羅看著這個希伯來的小伙子冒死上陣,嘆了口氣。歌利亞仰頭大笑,動到頭盔,露出頭額一吋見方。大衛看到目標,立時把握良機。山谷間只聽到石頭甩出機弦的聲音。咻咻....咻咻.....咻咻。石子從空中呼嘯而過,正入頭蓋骨;歌利亞雙眼圓瞪,雙腿彎曲,仆地而死。大衛跑上前去,從歌利亞的鞘裡拔出刀來,像切羊肉串般的,砍下這非利士人的頭。

大衛對於取得巨人首級的這檔子事,可謂得心應手。

你最近有這種拔得「頭」籌的經歷嗎?

你多久沒有這樣迅速地迎向挑戰?我們往往退縮,躲在一堆工作背後,或是遁入夜總會放鬆,或是讓婚姻出軌。安然無慮,與世隔絕,麻痺自己,或許可以為期一陣子,一天或一年,但是繼而....待工作完成,酒力漸退,或是戀人離開之後,我們又會聽到歌利亞的腳步聲。隆隆作響....而且是震天價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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讓上帝充滿你的心靈,使你繼而衝向你的巨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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試試改變不同的方式。讓上帝充滿你的心靈,使你繼而衝向你的巨人。離婚的巨人,休想踏進我家大門一步!憂鬱的巨人?即使得和你纏鬥一輩子,我也不會讓你得逞的。酗酒,固執,虐童,缺乏安全感.....林林總總的巨人,你將倒塌。你多久沒有瞄準巨人,將石頭甩出機弦?

好久好久了,你說。那麼大衛就是你的楷模,上帝稱他是「合我心意的人」(使徒行傳十三22)。這頂冠冕只有大衛有。亞伯拉罕沒有,摩西沒有,約書亞也沒有。上帝稱保羅是使徒,約翰是祂所愛的,但沒有一個诶稱為「合上帝心意的人」。

讀了大衛的故事,可能有人會稀奇,上帝究竟看上他的哪一點。這傢伙跌倒就像站立一般平常,步入歧途就像捷報頻傳一樣頻繁。他以目光壓倒歌利亞,卻與拔示巴眉目傳情;他在山谷打敗藐視上帝的人們,卻在曠野與他們為伍。今天是榮譽男童軍,隔天卻與黑手黨稱兄道弟。他有能力統管大軍,卻無法管理自己的家。狂怒的大衛。飲泣的大衛。嗜殺的大衛。渴慕上帝。八個妻子。一個上帝。

合上帝心意的人?上帝這樣看得起大衛,可見我們還有希望。大衛的一生,對於潔白無瑕的聖徒而言,幫助有限。成績全A的靈性資優生對大衛的故事感到失望,其他人則會感到安慰。我們在同一輛雲霄飛車上,大起大落。一會兒展現出優美的燕式跳水,一會兒卻笨拙地以腹部著水;一會兒烘焙出美味的蛋白牛奶酥,一會兒端出的卻是烤焦土司。

大衛表現好的時候,無人能望其項背。而在他表現差的時候,還有誰比他更爛?上帝喜愛的,是更新變化的心靈。

我們需要大衛的故事。巨人在我們四周潛伏。排斥。失敗。仇恨。懊悔。我們的掙扎,猶如一場冠軍爭奪戰的心路歷程:

・「這場爭霸戰,由乖乖牌喬依出戰野蠻之家兄弟會的成員。」
・「體重四十九公斤的櫃臺結帳員阿莉,要與攫取芳心,繼而讓她心碎的負心漢展開肉搏戰。」
・「在這個角落,是阿雄與阿霞脆弱的婚姻。在對角,挑戰者是來自困惑市的家庭殺手...不信任。」

巨人,人人都得面對,然而我們無須單獨面對。先決要件是,大部份的焦點都要放在上帝身上。大衛這麼做的時候,巨人應聲倒下。大衛不這麼做的時候,倒下的就是他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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巨人,人人都得面對,然而我們無須單獨面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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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開聖經,測試一下這個理論。請看撒母耳記上十七章,列出大衛對於歌利亞的觀察。

我只找到兩處。一處是與掃羅談論歌利亞(36節),另一處是指著歌利亞的鼻子:「這未受割禮的非利士人是誰呢?竟敢向永生上帝的軍隊罵陣嗎?」(26節)

這就對啦!兩句有關歌利亞的評論(而且不怎麼高明),沒有提出任何問題。大衛沒有追究歌利亞的戰力,年紀,社會地位,或是情緒智商。大衛沒有探詢矛有多重,鎧甲多大,或是巨人二頭肌上的刺青圖案(骷髏頭下二根骨頭交叉)代表的必義。山谷裡的恐龍,大衛毫不理會....根本不放在眼裡!

但是他非常在意上帝。請再來查看大衛的話,請特別注意他提到上帝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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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訴說上帝的大能,是否比敘述自己的需要多四倍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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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永生上帝的軍隊」(26節)
「永生上帝的軍隊」(36節)
「萬軍之耶和華....帶領以色列軍隊的上帝。」(45節)
「今日耶和華必將你交在我手裡....使普天下的人都知道以色列中有上帝。」(46節)
「耶和華使人得勝,不是用刀用槍,因為戰爭的勝敗全在乎耶和華。他必將你們交在我手裡。」(47節)

我數了數,共有九處。大衛想到上帝與想到歌利亞的比數是九比二。相較之下,你的比數如何?你思想主恩的次數,是否比陷入罪疚的次數多四倍?你的感恩事項,是否比你抱怨的項目長四倍?腦海裡的盼望檔案夾,是否比害怕檔案夾厚四倍?你訴說上帝的大能,是否比敘述自己的需要多四倍?

如果以上皆非,大衛就是你效法的對象。

有人說,這個故事沒有出現神蹟。沒有類似紅海分開,火戰車,或是拉撒路復活行走的神蹟。

其實不然。大衛就是神蹟。在艱困中,用真實的生命見證照亮這個真理:

焦點放在巨人....你我就蹣跚而行。
焦點放在上帝....巨人就仆然倒地。

舉目仰望上帝吧,巨人殺手。那為大衛施行神蹟的上帝,已經準備好為你施行神蹟。






  路卡杜  著





*面對心中的巨人/校園出版社*